五保户的“两不愁三保障” ：阜阳扶贫干部的“一千零一夜”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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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【马奔】奋进2021：田间地头小区最美》

2021-1-20 马奔来自安徽阜阳在线

“五保户”常见于我国的农村地区，这种制度的设立体现了我国法律保护老人和儿童的一贯原则，是社会主义和人道主义的具体体现。五保对象指农村中无劳动能力、无生活来源、无法定赡养扶养义务人或虽有法定赡养扶养义务人，但无赡养扶养能力的老年人、残疾人和未成年人。五保对象的确定：由本人申请或者由村民小组提名，经村民委员会审核，报乡镇政府批准，发给《五保供养证书》，凭《五保供养证书》享受五保待遇。

所谓五保，主要包括以下几项：保吃、保穿、保医、保住、保葬（孤儿为保教）。具体包括：供给粮油和燃料，供给服装、被褥等用品和零用钱，提供符合基本条件的住房，及时治疗疾病，对生活不能自理者有人照料，妥善办理丧葬事宜，五保对象是未成年人的，还应当保障其依法接受义务教育。农村五保供养经费不得低于本地区农村居民上一年度人均纯收入的60%。

《农村五保供养工作条例》中的五保供养对象，主要包括村民中符合下列条件的老年人、残疾人和未成年人。

（一）无法定抚养义务人，或者虽有法定抚养义务人，但是抚养义务人无抚养能力的；（二）无劳动能力的；（三）无生活来源的；（四）老年、残疾、未满16周岁的村民。法定扶养义务人，是指依照婚姻法规定负有扶养、抚养和赡养义务的人。《农村五保供养工作条例》（国务院令第456号）第十条规定：农村五保供养标准不得低于当地村民的平均生活水平，并根据当地村民平均生活水平的提高适时调整。农村五保供养标准，可以由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制定，在本行政区域内公布执行，也可以由设区的市级或者县级人民政府制定，报所在的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人民政府备案后公布执行。国务院民政部门、国务院财政部门应当加强对农村五保供养标准制定工作的指导。

实行集中供养和分散供养相结合。根据五保对象的意愿，可吸收五保户入敬老院集中供养，五保户入院自愿，出院自由。实行分散供养的，应当由乡镇政府或农村集体经济组织、受委托的抚养人和五保对象三方签订五保供养协议。

2018年4月驻村时，村里有30多名五保户，三年过后，部分五保户过世，也有年满60周岁的老人被纳入五保，目前村里还有29名五保户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60年代出生的那一批人有的正在被纳入五保，70年代出生的那一批人，也有部分即将被纳入五保。特别是80年代出生的那一批人，因为那个年代出生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，所以，2040年以后，农村地区的五保户也会有一个大幅增长过程。

本来没有打算写农村五保户的故事，12月中旬，有一位五保户到村里反映情况，说他的10多万元借给了一个加油站老板张海波用，约定月利息1.2%。前几年都能按时支付利息，但是今年，加油站倒闭了，老板跑路了，借出去的钱连本带利都收不回来了。

据他介绍，像他这样借钱给张海波的五保户不在少数，张海波外债40000余万。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，这可能和大部分人对五保户的印象有很大出入，五保户的一切都要靠国家供养了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借给人家呢？下面我就结合本村的几名比较有典型事件的五保户，写一点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。

第一位：丁洪根，82岁，村里人都称呼他老丁

老丁是我驻村认识的第一位五保户，他就住在村部边上，房子是几年前村里给他盖的两间瓦房。认识他是必然，第一个认识的五保户是他则是偶然。

2018年5月4日，单位组织帮扶人进村走访慰问贫困群众，走访结束，所有人都在村部座谈，突然听到一声，不好了，失火了，快去救火。帮扶人和村干部赶紧跑出去，带着水桶、水盆、铁锹、扫把等工具去灭火。半个小时后，明火被扑灭，参与灭火的人都汗流浃背，灰头土脸。经查，失火的位置系李窝村五保贫困户丁洪根的厨房和柴草垛，丁洪根用地锅做饭时，不慎导致明火从锅底窜出，引发厨房失火，进而导致柴草垛着火。幸好灭火及时，两间瓦房没有着火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。

后来，丁洪根到村里找我，说他的房子漏雨，要求村里给维修。经过查看，确实房顶破了两块瓦。我跟村干部讲这个情况，村干部说，前段时间，老丁卖房子周围的几棵树，砍树时，树枝砸烂了两块瓦，树卖了2000多元，当时就跟老丁说，树是他自己卖的，瓦是他卖树弄破的，他自己找人修。老丁每天早中晚到村部找我反映房子漏雨的事，就这样反反复复找了我十多次。村干部说他，都已经讲的那么明白了，你老丁为啥还找村里？老丁说，工作队和你们村干部都是领导，有困难找领导，我不找你们找谁？村里答应他，现在拆危拆旧，回头从拆掉的房子里弄两块瓦给他换上去。

6月份，帮扶人进村走访时，老丁又和他的帮扶人反映情况，说村里不给他修房子。帮扶人向我反馈后，交代我，尽快给老丁修房子。

我和村干部说，给他换瓦，瓦钱和工钱由我出，村里帮忙给他找工人吧。村干部和我详细说了老丁的情况，老丁年轻时到前几年，一直在村里开小卖部，挣了一些钱，他无儿无女，无兄弟姐妹，现在有20多万元放给了本村在镇上开商场的人使用，年利息10%。老丁不缺钱，换两块瓦也用不多少钱，村里不是不给他修，一是现在工作非常忙，村里的施工队的都在盖房子，改厕，拆危拆旧，零散的工人不好找；二是老丁自己卖树，把自己的瓦砸烂了，卖树2000多元，换两块瓦，老丁能负担起；三是他有20多万块钱放利息，换几块瓦用不多少钱，将来他死了，留那么多钱干什么？

没有几天，村里就从拆危拆旧那边找了几块瓦，给老丁换上了。事后，我向他的帮扶人反馈情况，顺便把老丁在外面放了20多万块钱的情况也讲了一下。他的帮扶人进村时和他聊了这事，让他吃好、喝好、穿好，身体好才最好，别留那么多钱。从那以后，老丁就对我有意见了。2019年底，上级检查扶贫工作，问老丁知不知道有工作队，认识不认识工作队的人，满意不满意？老丁说，不认识工作队，不满意。检查组反馈情况给镇里，镇里要求整改，整改的方式是让我到老丁家里，和他合影，报给上边，证明老丁认识我，我去过他家里。

作为工作队，虽然群众的满意不满意很重要，但是，对于老丁说这样不真实的话，我还是很生气。见到老丁后，我问老丁，你认识不认识我？老丁说，认识。我又问他，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，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，我好改正。老丁又说，该发的钱都没有给我发。我让他把存折拿出来，他最后一次取钱是9月初，而当时是12月份，存折上流水看不出来。我告诉他，到银行打印一下流水就可以看到有没有钱了，你没有去取钱，不代表政府没有给你打钱。

然后我又和老丁说，我刚来这个村，你家失火，我们一起给救灭的，为了灭火，我的裤子和鞋全湿透了，其他人都浑身汗湿透。我不需要你老丁说我好，你只要还记得你家失火，我给你家救过火，我就谢谢你了！

2020年初防控疫情期间，丁洪根还向村里捐款200元，老丁说他小时候是共青团员，现在发生疫情，国家有难，虽然自己是五保户，也会为国家出一份力，他还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加入中国共产党，问我他还能不能入党。我告诉他，按照党章规定，年满十八岁的中国工人、农民、军人、知识分子和其他社会阶层的先进分子，承认党的纲领和章程，愿意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并在其中积极工作、执行党的决议和按期交纳党费的，可以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。但是像他这样80多岁的老人，可以不可以入党，我还得请教组织部门。后来老丁每次见到我，都要问我，他到底能不能入党。为了这事，我还在网络编辑了一个稿件《80多岁的老共青团员想入党》，这件事弄得组织部门还专门打电话问怎么回事。

第二位：刘家祥，75岁，身体还比较硬朗

我们就称呼刘家祥老刘吧，他是五保户中比较讲究卫生的人，屋子内外打扫的干干净净，清清爽爽。危房改造，村里给他新建了两间平房，1间厨房。他买了一辆电动四轮车，两万多元，充满电可以跑100公里左右，跑到周边几个县城都没有问题。

就是老刘到村部反映把钱借给本镇加油站老板张海波，然后张海波跑路的事。那天，我在电脑上处理工作，另一名年轻的村干部坐在对面。老刘来到后，和村干部说，他的10万元放给张海波，张海波现在连本带利都还不上了，村里可管这事？村干部和他说，你的钱借给张海波用，用了5年了，10万块钱，每年的利息是壹万肆仟肆，5年利息就柒万贰，这些利息你已经一年一年拿回来了，你亏得还不多；我自己也给了张海波10万元用，用了还不到1年，利息一分没见到，你找村里，村里找谁去。再说了，你放钱出去收利息，你收的利息也没有给公家一分一厘啊。村干部又说，村里面放给张海波的钱至少有700多万，仅陈光礼一家，就把亲戚朋友的钱放了300多万给张海波。

我问老刘，给张海波放钱的五保户有多少？老刘说，凡是手里有钱的五保户，都给张海波放钱用了。花德宣放了将近20万，后来收回来11万，现在还有9万在张海波那边。老刘还说，他到了张海波镇上的几处房子找人，都找不到，有的五保户干脆带着被子就住在张海波家里了。老刘说张海波在凤台山里盖了一栋五层的别墅，他还开着他的电动车，跑到凤台找张海波。张海波很惊诧，问老刘是怎么找到凤台的？但是张海波不承认别墅是他自己的，就说自己没钱，还说和“颍上张家”做生意，因为张家被扫黑除恶全部逮起来了，张家所有资金因为涉黑全部被冻结，所以，就没有周转资金，也就么有办法还钱了。（至于真实原因是什么，谁也不清楚）

老刘愁容满面，问我该怎么办?我让他报警，他说警察不给立案，属于借贷纠纷，不归警察管。我让他找律师，他又说律师费谁出？我告诉他，你先找个律师问问，按照律师说的办，这事律师懂，他们是专业的。12月31日，派出所到各村走访时，也提到了这个问题，就说加油站借款这么多，还不上，也是春节社会稳定的一个隐患。

关于老刘有两件事，值得提一下，他这样的事，曾经在网上和新闻里见到过，只不过主角不是他。第一件事，周末我回家后，村里给我打电话，说老刘到村里要媳妇，老刘说帮扶人和他说的，五保户找老伴是村里的责任，所以他到村里，跟两委班子要老伴。第二件事，是老刘生病住院，也不至于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；出院后，他又到村里找村干部，说以后他再生病住院，村里必须派一名干部伺候他，这也是帮扶人说的。他这样的要求，让村里无能为力，无可奈何，解释也解释不清。

村干部和我说，你见到你们单位的帮扶人，让他们不要给五保户灌输这样的思想，宣传政策要按照政策宣传，政策没有的事，不能胡扯乱宣传。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，他们村干部就和五保户说，找老伴和住院陪护都是帮扶人的事，找帮扶人就行了，因为他是帮扶人包的。

第三位：李庆利，62岁，党员

李庆利已经去世将近1年，于2020年正月初一病故，生前在镇政府看大门，同时负责办公楼的保洁。刚驻村时，我住在镇国土所闲置的房间里，吃在镇政府食堂，和李庆利天天见面，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。

听村民说，李庆利年轻的时候，眼见邻家婆媳关系不和，他的父母给他说媳妇，他和父母说，结婚干什么？结了婚，老婆和父母关系不和，天天吵架，能烦死人。就这样，他坚持不结婚，直到年满60岁成为五保户。

李庆利是五保贫困户，在镇政府看大门，当保洁员，属于就业了，镇政府给他每月1000元工资，加上他的五保金，平时捡镇里的废纸箱、饮料瓶、报纸等废品卖，年收入在两万元左右。

有一次，李庆利和我说，他在镇政府上班，属于就业，村里应该给他报就业扶贫补助（也就是每月补贴当地最低月工资的一半）。我把情况反馈给村里后，村里说，以前给他申报过，但是有关业务人员说李庆利不符合条件。我和李庆利解释后，他就说，别人在村里当保洁员都有就业补贴，为啥他没有？我让他再问问镇里的业务人员。过了几个月，李庆利又找到我，说镇里业务人员说了，它符合就业补助条件，但是村里没有给他报。还说我是第一书记，村里的书记都得听我的，村书记不是第一。

我又反馈给村里，村里又给他申报一次，最终还是没有批下来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李庆利问我给他报了吗？我告诉他报过了，没有批下来。他和我说，镇干部告诉他的，他符合条件。我问他，老李，是镇里的哪个干部说的你符合条件？你告诉我，我让村里和他、你、我，大家一起当面说清楚。李庆利遮遮掩掩，不愿意说是哪个镇干部说的。我就告诉他，既然你不说，你要求申报就业补贴的说法和村里的说法不一致，我就没有办法再给你向村里反馈了，你自己去村里办吧。李庆利把那位镇干部的姓名告诉了我，我和村书记在党群服务中心，给那个镇干部打了电话，如实说明了情况。后来他的就业补贴就办了下来。

危房改造期间，李庆利要求村里给他危房改造，因为他在镇政府吃住，常年不在村里居住。按照当时的规定，改造好的房子，必须要住人，要有吃住痕迹，凡是没有吃住痕迹的，一律不符合条件。村里又告知李庆利，让他在改造好的房子里，放上床、被子、生活用品和简单家具，再放上炊具、食品等。李庆利本人，肯定不愿意放这些东西，因为这些东西还需要花钱置办。像李庆利这种情况，危房改造好之后，人不在本地，没有吃住痕迹，常年在外的也有一些。但是当时检查住房安全，危房改造的要求，就是必须要有吃住痕迹。最后没办法，村里花钱给他们改造好的房子里放置了床被等，检查人员来了，能看到吃住痕迹，拍上照片，就算万事大吉了。

后来，政策变了，关于住房安全，只要贫困户有房子住，不管是住在亲戚家，还是租房子住，或者是住在养老院，都属于住房安全有保障。如果当初政策是这样的话，村里也不至于给那些危房改造后常年在外的五保户购置生活用品了。

2018年底，镇政府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，李庆利让她帮忙从阜阳买三金，花了五六千块钱。这名镇干部家住市区，公考到这个镇工作的。一个五保户买三金干什么？我把情况和村干部讲了一下，村干部说，李庆利谈对象了，至于对象是谁，做什么的，我也没有详细了解。

2019年下半年，他的身体越来越差，也不在镇里上班了，被他的外甥接到了县城生活。疫情开始后，血库告急，正月初五那天，我在献血的时候，给村里打了一个电话，问村里的情况，告诉村干部，村民办理红白喜事要防控疫情。村里说，白事都是简办的，红事基本没有办的，同时告知我，李庆利于正月初一，病故在了县城外甥家，等疫情过后再回村安葬。

第四位：李玉哑，90岁

李玉哑是目前村里健在的李氏家族辈分最高的老人之一，当前这个村里姓李的辈分由上至下是这样排列的：“玉、学、士、庆、国、传、登”。如果还有辈分更高健在的，辈分排序应该是这样的，“春、相、玉、学、士、庆、国、传、登、长”，正好两句绝句诗。村里国字以下辈分的人不知道怎么尊称玉字辈分的，就称呼他为老玉哑。李玉哑的哥哥李玉辉活着的时候，村民称呼他老玉辉。李玉哑的两个侄子，一个是县某单位的四级调研员，另一个是本地农电所所长，他就住在侄子家。

俗话说，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，肯定会给你开一扇窗。李玉哑虽然90岁高龄，但是他的身体非常好，经常骑一辆自行车在村里、镇上到处溜，有时候骑的速度还非常快。2018年冬天，他还能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干涸的水塘里“甩塘泥”（以前皖北地区冬天的习惯，塘泥可以作为肥料，沟塘干了，把塘泥挖出来，开春后可以壮地），累的满头大汗，身上冒热气。“甩塘泥”不是一件轻松活，现在的年轻人，没有几个能干动的，他一锹一锹甩的不亦乐乎。

2018年申报西瓜种植产业，他种植了西瓜，获得了种植补贴，每亩地1000元。2019年，给他申报产业，上边没有批准。原因是他的年龄太大了，80多岁的人怎么还会有劳动能力？还种植西瓜发展产业，逻辑上过不去，涉嫌套取国家扶贫资金。

按照特色种植产业有关政策，贫困群众“有条件、有能力、有意愿”就可以申报。有条件，就是他得有耕地；有能力，就是他家得有劳动力，有人种地干活；有意愿就是他本人愿意种植，不种植的也不行。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些具体的问题，无法用现有的政策规定解决，如有的贫困户，家里确权土地只有3亩，哪怕是他流转别人的土地，种植超过了3亩，最多只允许报3亩。因为他家只有3亩地，报多了涉嫌套取扶贫补助，流转的土地也不行。五保户只有1.2亩耕地，那时候规定种植不超过2亩，不允许申报，导致五保户因为耕地数量达不到而不能申报，所以就有很多细节问题，导致村一级无所适从，无法有效落实。

像李玉哑这样的，虽然年龄很大，但是体力非常好，有劳动能力，如果谁认为他没有劳动能力，不服气的话，可以现场比试“甩塘泥”，看看你能不能甩过他。他的耕地也只有1.2亩，如果按照2亩的下限标准申报，这一条也能给他卡住。虽然他是聋哑人，不会说话，但是他心不迷，发展西瓜种植产业有补贴，他肯定愿意种。

因为这些规定，特别是要求贫困群众发展产业要达到一定的比例，现实情况因年龄偏大，耕地较少，又没有办法达到上级规定的比例。好在该镇党委书记发现问题后，非常实事求是地把这种情况反馈到了县里。

后来县里也允许只有1.2亩耕地的五保户申报种植产业了，年龄超过75周岁的贫困群众，如果有条件、有能力、有意愿种西瓜的话，也允许申报，要求村干部、驻村工作队和镇包村干部，和该贫困户站在他家的西瓜地钱拍照存档，作为该贫困户的确种植西瓜的证据。

2020年春节前，我和村干部到李玉哑家中走访，他正在褪野鸭毛，不知他从哪里弄的十来只野鸭。村干部用手比划问他，野鸭哪里弄的？是不是从焦岗湖里逮的？李玉哑用手指比划了数钱的动作。村干部和我说，老玉哑的意思是他自己买的。

五保户是农村的一个特殊群体，虽然国家为他们保吃、保穿、保医、保住、保葬，部分有理财头脑，比较勤快的五保户，几十年来，还结余了不少的存款，但是他们的衣食住行，仍然需要关注，特别是他们精神生活和生命安全，更需要特别关注。

年初去世的94岁五保户李玉中，他的侄子在外地，以前专门交代村干部，安排好李玉中的生活。村干部给他找了其他村民帮他做饭洗衣，五保金交给该村民采购李玉中的食物和生活用品，他的侄子给该村民支付一定的报酬。

令人欣慰的是，在扶贫的这3年时间里，村里的两位五保户李庆坤和陈希富都找到了老伴，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，他们在天命之年后，找到可以相互照顾，共同生活的伴侣，也是值得庆贺的。

当前，党和政府非常关心农村五保户的生活，在实现“两不愁、三保障”和饮水安全的情况下，连续多次提高了他们的五保金，给他们免费医疗，补贴水费电费，逢年过节，镇村都会带上米面粮油肉等去慰问他们。特别是遇有寒潮雨雪冰冻天气时，村两委干部都会组织村嫂理事会，逐户登门检查走访，查看他们的生活是否受到影响，防寒保暖是否到位，及时为他们申领棉被棉衣等过冬物资，有效保障了他们的生活和安全。虽然他们没有子女，但是，在党和政府的关心下，在村两委班子和其他村级组织的具体关照下，他们的晚年生活也越来越有保障，越来越幸福。